一辈子太长 我不敢给你承诺

 

倾诉人：志安

  时间：2月3日

  地点：户部街天之都盗梦空间咖啡厅

  记录：爱周刊记者 梅剑飞

  本故事为保护当事人隐私，已在细节上做技术处理，文中人物皆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

 

 

  人物：志安 雪晶

  关键词：寄托

  主题：从栖霞山回到奥体，雪晶在车上断断续续地哭。她说出了让我崩溃的话：“去年我说怀孕，是千真万确的，孩子打掉了，是你的。陪我去医院的人是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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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始至终不敢对她承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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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晶说出她想离婚的时候，我表情平静，内心复杂。

  如果我的生活内容充实，也许不会和雪晶有瓜葛。可惜老婆的爱好和我的有着天壤之别，我的婚姻生活难免平淡无味，枯燥得令人心里发慌。是雪晶排遣了我的孤独。

  2012年4月，雪晶问我能否陪她去温州，参加她同学的婚礼。我爽快地答应了。

  在温州两天，我们玩得很开心，无所忌惮，无需担心碰见熟人。

  从温州返回南京，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为雪晶买衣服，除了给她买东西，没有其他方法能表达出我对她的持续升温的感情。

  每个周末，我开车接上她，去江宁或仙林找个人烟稀少的空旷之地，聊天、散心。雪晶喜欢这种感觉。

  她所住的小区附近有一座桥。每次我接送雪晶，红色轿车停在小桥附近，很显眼。“你真高调！”雪晶用夸奖的语气赞赏我。“君子坦荡荡。”我嘴上洒脱，实质心虚。

  雪晶很欣赏我的态度。每次临别，她主动吻我，依依不舍。车窗外有路灯，有来往的行人。车内飘逸着动听的歌声。现在，我无比怀念那段时光。

  约会的时间总显得短暂，各回各家，我们电话短信不断，聊心思、聊未来。雪晶说：“等着有一天，你能风风光光娶我。”我唯有含糊其辞应对。她一直对我说：“我要的不是钱，而是爱的感觉，和物质无关。只想和你在一起。”恋爱中的男女，天真浪漫，可以信口开河，可我自始至终不敢对她承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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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一场像是出远门旅游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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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雪晶干净利落地离了婚，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这为我们的交往提供了便利。

  雪晶搬回奥体，重新入住到属于自己的小户型公寓里。她感慨婚姻一场像是出远门旅游一次。

  我成为雪晶小家的常客。温馨的二人世界，吃着她帮我剥好、喂到我嘴里的橘子，爱情的味道如橘汁流淌心中。

  好几次，我开着车带雪晶在奥体一带兜风。看路上开过的名车，我情不自禁地说：“看，哪天也能开上那辆车，多有派头。”雪晶安慰道：“你的车挺不错的，20多万呢！我对豪车豪宅不感兴趣。真的。” 我问：“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她笑了下说道：“当然是对你啊！”

  我们的交往如火如荼。我经常送她小礼物。有时，我的衣服脏了，雪晶拿回家洗干净再还给我。她温柔乖巧。从不和我谈钱和物质，也不迁怒于我。我想不明白，这样的女人，婚姻为何失败？

  我们临睡前通常要互发信息：爱你到天荒地老，你若不离、我必不弃之类。

  雪晶更多的向往只有一个字：家。某夜，情到浓处，我激动地起誓：“别急，迟早给你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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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谎的时候汗珠从她的脸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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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关系，随着夏天的到来，像是要经受炎热的考验。

  2012年7月。一个周六。雪晶要去徐州办事，我送她去火车站。车过中央门立交桥时，雪晶的手机响了。她不想接这个电话。

  我说：“怎么不接？”她看似无奈，摁下接听键，说：“喂、哦、好、嗯。”电话挂断。我说：“怎么了？有事？”她说：“没，是我侄子，问我几点能到。”

  汗珠从她的脸上滑落。“热吗？”我说。雪晶说：“我怕热。”

  我说：“把票退了吧，送你去徐州。”雪晶说：“不用。明晚你来接我就行。”

  雪晶轻轻关上车门，对我摆摆手，她检票进站，我原路返回。

  我回到城北的家中，无精打采。老婆正在吃西瓜，微微抬起头，再低下头继续啃。

  一周前和老婆吵了一架，尚处于冷战期。我抓起一片西瓜，老婆开口了：“不是你买的，别吃。”我放下西瓜，转头推开门，钻进电梯。

  刚到楼下，手机响起，有短信提示。我以为是雪晶，原来是老婆：“随便说说而已，干吗当真，上来吃。”我走在小区旁的马路上，汗流浃背。没几分钟，又有短信提示音。我不想看，肯定是老婆催我回去的。

  我在一家小超市门前停下，买了一小瓶可乐，一口气给喝完了。掏出手机，看短信，是雪晶。

  “对不起，我说谎了。他是一个网友，我和他早认识了。但是我们之间没什么。”我的心一颤，狠狠地扔出空掉的可乐瓶子，差点砸到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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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间的新鲜感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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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知道，寂寞的雪晶有若干网友，毕竟我也曾是其中一员。

  在她的众多网友中，脱颖而出者除我之外，另有他人？没错！给雪晶打电话的人G，据说事业有成。

  雪晶坦白，他们每天都通电话。“G常问我缺不缺钱，他是不是想包养我呢？”我听了自然不舒服，反击道：“你们上床了？”雪晶说：“没到那一步。”而她和G在QQ上谈得很露骨，甚至包括性。她的解释是：“认识这么长时间，谈谈那些，无妨呀。”

  我心痛极了。雪晶拿话刺激我。她和我的交往没有中断，和G聊得同样火热。

  2012年11月，一天，雪晶告诉我：大姨妈迟迟没来。我顿时慌了神，问她怎么办？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生下来。是你的孩子，当然要善待。”“恐怕不能生哦，”我说：“再去医院查一查？”之后几天，我忧心忡忡。

  “好消息，你不用做爸爸了。”几天后我的手机信息如此显示。我一阵轻松。

  雪晶说：“我用相同的话试探G，你猜他说什么？他想和我结婚……”

  “我们之间的新鲜感快没有了。你爱我吗？”雪晶问。我说：“爱！”但我没法离婚。

  我说：“那么，你爱我吗？你若真爱我，怎么舍得用G来伤害我！”

  雪晶道歉：“对不起，我很难受，因为你让我看不到希望。”

  我推测，G应该是个虚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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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没有给我带来幸福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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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月底，我陪雪晶去栖霞山。

  下山路上，雪晶突然轻声哭泣。她说：“不想再隐瞒了，实话跟你说，我后悔了。”

  我能感觉出雪晶要说什么。她说：“G有钱，有更好的车。最关键的是，他单身。”

  我强忍住情绪，淡淡地说：“假如有一天你离开了我，会怎么样？”她说：“时间仍然在转，日子一样过。”我想，只是冥冥之中或许会觉得身边缺少些什么吧，会想起以前在一起走过的日子吗？一切的一切，都会在很多年后，于不经意间悄悄忘怀。

  我清楚，终究有一天，我爱的雪晶将离我远去。我却不想放手。以前她给我发信息，开头必是“亲爱的、大宝”等亲密的词语。最近，这些字眼渐渐稀少。

  我结婚六年了。婚姻没有给我带来幸福和快乐。我留恋目前的家庭，纯粹为了乖巧的女儿。某日，老婆当着女儿的面冒出一句：“哪天我和你爸爸离婚了，你跟谁？”

  女儿看看我，再看看妈妈，平平静静。我屏住呼吸。等到的是女儿的哇哇大哭……

  我的情感没法寄托，直到遇见了雪晶。她27岁，比我小5岁。面容姣好的雪晶不愁嫁不到好男人，即便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雪晶要的是“家”，我给她创造的快乐不足以维系她的需求。

  从栖霞山回到奥体，雪晶在车上断断续续地哭。她说出了让我崩溃的话：“去年我说怀孕，是千真万确的，孩子打掉了，是你的。陪我去医院的人是G。”真有G这个人存在？

  雪晶回到家给我出示了病历。我的头脑里嗡嗡响。

  从奥体回城北，我手臂无力，几乎握不住方向盘。到家已是夜里11点多钟。给雪晶发短信。她没回复。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我心力憔悴，睁着双眼，欲哭无泪。■

 

  记者手记：正如男主角所知，他无法放弃自己的家，雪晶终究会走，纵然他对老婆无感。故事看上去令人动容，男主角忘记自己的举动伤害了数人，包括自己。

南京晓然心理咨询中心 无智

真正的爱大致经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激情，两个人之间会因为新鲜感而相互吸引；第二个阶段是平淡，一般是在相互熟悉之后，伴随着新鲜感的消失而相应出现的空虚和无聊；第三个阶段是默契，是在学会忍受平淡之后而逐步体验到的一种深层的和谐。可以说，一切爱的旅程都是为了达到最终的和谐。有些人会想当然地认为爱只是激情，这往往会使他们失去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男主角志安就是这样一个人。庆幸的是，他无法放弃自己的家，也就是说他虽然因平淡而心生乏味，但是他依然会留在家中，他和他的妻子之间依然保持着一种进入深层和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