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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将沙盘用于儿童治疗 | Barbara Boik

发布时间:2017-11-29 浏览次数:3110

文 | Barbara Boik

        Anna Goodwin


(本文经授权刊出,转载请注明转自微信公众号: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焦点一直放在了沙游用于治疗成人的各个方面。但是,许多治疗师面对的治疗对象是儿童(十一几岁以下)和青少年(十二三岁到十八岁),他们希望增加游戏的种类。其他一些治疗师也希望将他们的治疗对象涵盖儿童和青少年。然而,我们发现许多心理治疗师非常担心的问题是:关于如何对儿童进行治疗,他们几乎没有学过任何课程或受到过任何指导。


父母、学校和家庭服务机构经常把问题儿童和青少年转介给心理治疗师。毫无疑问,这样被转介过来的儿童会不断增多,因为儿童和青少年在情绪上越来越被忽视,权利在遭到剥夺,他们变得充满暴力。游戏,尤其是沙游,是治疗问题儿童和青少年的一种理想途径。它容许儿童和青少年触及自己内心最深层的思想感情,并在无意识的状态中解决问题。


在治疗9岁的玛丽亚时,我们亲眼目睹了沙游神奇的吸引力。据她的父母讲,起初她不愿接受治疗。玛丽亚是在犹豫中走进治疗室的。当她看到墙上一排排的物件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发现了沙盘。她立即走到装有精细珊瑚沙的沙盘前,用手指抚弄沙子。当我们说周围的物件都可以在沙盘中使用时,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这个摆放各种象征物的沙盘消融了玛丽亚的疑虑。儿童天生喜欢游戏和沙子,这使沙游成为理想的治疗方法。


虽然用沙游治疗儿童过程与第3章中讲述的治疗成人的过程相类似,但还是有些区别。儿童的语言和抽象思维能力有限,这与成人的情况不同。只有到了青少年期,抽象思维能力才逐渐产生。但是,儿童在沙游中,不通过语言表达就能展现他们最深层的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想法和观念。与通常治疗成人时的情况相反,即使在游戏过后,儿童往往还没意识到他们自身都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知道沙游的意义何在。儿童常常选择不去谈论他们的游戏,希望只是体验它。然而,某些转化确实己经发生。无意识的心智通过游戏赋予问题以物质形式:问题通常会很快地解决。结果,儿童在行为上也自发地发生了变化。


与成人相比,儿童的沙游可采取更为多样的形式。这些形式变化往往受儿童的想像力、创造力及你的指导所制约。对儿童的沙游治疗会谈与对成人的沙游治疗会谈很相似,基于也要经过第3章中所讲述的各个阶段。由于儿童独自创造出一个动态的沙盘,或者由于他邀请治疗师成为沙世界中的一个玩家,沙盘中的活动水平就变得更高。虽然成人也可能会使用多个沙盘,但是儿童会更自发地使用多个沙盘。儿童经常发起一些游戏让治疗师参与,比如捉迷藏。在游戏过程中,他们常常会制定各种规则。


因为我们在治疗中接触的儿童处于不同的自我发展阶段,许多儿童的自我力量可能很纤弱,并且他们的防御体系还没有发展完善,记住这一点非常重要。自我力量和自我意识发展比较缓慢的情况在童年期和青少年期会不断增强。因此,与治疗成人相比,治疗儿童时要少些面质,这一点很重要。当受到挑战时,儿童常常会变得非常焦虑并拒绝合作。任何养有孩子或治疗过孩子的人都经历过这样的事。为了减少阻抗和忧虑,我们经常用第三人称与儿童交谈引发焦虑的话题。例如,我们会说:“很多孩子不愿谈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而不说:“你好像不愿谈论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或者我们只通过游戏疗法处理令人苦恼的主题。


在对儿童进行沙游治疗时,我们在沙盘上游戏并且始终用第三人称。这常常与成人的案例不同,成人经常将物件与他们自身或他们生活中的其他人联系起来。与成年人相比,青少年较少进行这样的联系;儿童也很少这样做;例如,成人经常把物件看成他们自己或他们生活中的人,而儿童往往不会这样做。请记住:让儿童发现这种联系并不重要。无意识心智会完成这项工作。除非儿童自己谈起这个话题,我们不可强行对沙盘进行语言的理解。与成年人相比,儿童会经常只完成建造阶段就不愿再谈他们的沙世界。与年幼的儿童相比,青少年更可能去探究这个“世界”和它的意义。



我们工作坊的一位参与者告诉我们一个故事,说明了无意识转变是怎样按自己的方式和时间发生在儿童身上的;杰夫是一个年轻的学校咨询员,他应用游戏技巧治疗个案的经验还很有限,他常把会谈的大部分时间花在与个案交谈上。亚当是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他因上课时有严重的破坏性行为而被指导老师转介给杰夫。由于杰夫感到无力把握对亚当的治疗,他越来越体验到挫折感。每当杰夫质疑或面质亚当的行为时,他就退缩不前了。当杰夫讲话时,亚当会利用会谈的大部分时间静静地坐在那儿摆弄手指。他在课堂上的行为也没有丝毫改变。


在与一位参加过我们工作坊的同行交谈之后,杰夫当即决定对他的一些个案实施沙游治疗。虽然他对沙游所知甚少.但是他阅读了我们工作坊的材料,买了一个沙盘,并收集了一些物件。第二周,当亚当走进治疗室时,他立刻走向了沙盘。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亚当都在沙中玩耍,创造了许多战争场景。杰夫则静静地坐在旁边仔细观察。杰夫没有进行任何语言的干预,亚当的行为却开始发生了变化。教师和家长都很高兴,因为亚当不再那么烦人,并且变得高兴了。在这个事例中,治疗的过程很显然是无需语言和面质的。杰夫对取得的结果印象深刻;决定参加沙游工作坊,以便加深对沙游中发生的事情和如何有效地促进沙游过程有更好的理解。


毫无疑问,沙游的许多方面都影响了亚当。其中益处之一,很可能是沙盘对他来说起到过渡性客体.的作用。正如温尼科特所述,当自我即将出现时,沙盘使儿童能够开始区分自我发展过程中的“我”与“非我”。这种区分一般发生在童年时期的早期,这使得治疗儿童和治疗成人有所不同。我们注意到,在某些案例中,如温里布所提出的沙盘替代了治疗师充当了过渡性客体,因为“这种过渡至少部分地从治疗师本人转到了沙盘,沙盘也变成了一种独特的物件。”我们同意温里布的观点,沙盘培育了个案的独立性,同时它提供了一种安全的方法。即使在后期,当自我已经发展、个体更为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一个独立的实体时,沙盘也可能在而对尚未解决的儿童时期的问题时充当过渡性客体。


我们发现,治疗儿童可以带给治疗师满足感和挑战性。对不熟悉儿童治疗的治疗师来说,儿童制造的混乱可能令人烦扰且耗费时间;儿童在沙游中经常用许多物件、数个沙盘和过多的水。另外,儿童领悟能力的缺乏和有限的用语言表达内心的能力,可能让治疗师感到难以应对。如果没有语言表达和迅速的行为改变,治疗师可能怀疑是否取得了进步。除此之外,儿童经常在多次会谈中都重复相同的行为。这时,自我怀疑也会溜进治疗师的头脑,质疑其对个案的治疗效果。对儿童设立并执行一些规则很有必要,尤其是对于那些发展不成熟、做事冲动或特别调皮的儿童。有时这项要求会让人感到它与治疗师角色相矛盾,因为他们是无条件接受的助人者。此外,游戏治疗要求治疗师愿意在儿童的水平上游戏。当你决定对儿童进行治疗时,你必须考虑这些因素。


如果你的治疗对象是儿童,下面的信息将帮助你做好准备,包括在不同发展层次的沙游中你可能会看到什么、可能会遇到的沙游模式,以及可能要用到的治疗干预方法。



儿童的发展阶段与沙游治疗


有一个框架来评估儿童在沙游中的发展阶段是非常有帮助的。从发展的角度来理解治疗师应该期待什么和儿童的游戏可能意味着什么,可以帮助治疗师评估儿童的功能发展水平,推动和引导沙游过程。“有了这种分析……它就可能为你提供应采用何种治疗措施,”(斯图尔特)也为加快治疗过程提供了信息,这在管理控制性医疗体制和短程心理治疗的时代是非常有益的。


我们简要谈一下与发展有关的话题,因为深入细致地论述发展理论会超出本章的范围。我们认为,如里你正在治疗儿童,你应该知道那些颇受好评的发展理论,比如艾瑞克森和简·皮亚杰(Jean Piaget)提出的理论。在这个领域工作的人也应当了解一些有关性别差异和文化多样性等方面近期的研究。




虽然治疗师留意个体在自己沙游中的进展比发现他在发展范式中的位置更为有益,但是熟悉那些被普遍接受的发展阶段也很有价值。我们决定引用杜拉·卡夫和查尔斯·T·斯图尔特的著作中的相关信息,因为二人都是有经验的沙游治疗师,并且已经同我们分享了他们关于儿童在不同阶段表现出的沙游模式方面的发现。我们的目标是提高你对沙游治疗中可能出现的一些行为的理解,这些行为揭示了儿童所处的发展阶段和进展情况。儿童的成熟水平和发展滞后常常会从游戏的种类、所选择的物件及沙盘的主题中透露出来。


关于自我的发展阶段,卡夫的观点与埃里奇·诺埃曼的理论相同。卡夫认为:“在第一阶段(大约6一7岁之前),自我主要是以图像形式传达自己的,其中以动植物居多。在下一个阶段(大约11一12岁之前)开始有了争斗,并且一再出现,尤其是在青春期。至此,儿童已经发展得足够强大,能够毅然与外部影响进行争斗并掌控它们。最终,他作为一个人被环境承认,成为集体的一员。”


许多沙游治疗师(如布里德威、麦克德、德纳斯、斯图尔特)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模型。虽然我们确实看到过一些这样的模式出现在我们个案的沙盘中,但是我们也赞同许多沙游治疗师的看法,这种先是动物、而后是争斗最后是群体的主题并不总是出现。尽管如此,我们发现,我们看到的游戏节奏和模式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个案的沙游过程。在儿童逐渐走向成熟并有了更多的认同感时场景常从无序发展为有序。


查尔斯·T·斯图尔特发明了一种评估沙游的方法,这种方法综合了诺埃曼、艾瑞克森和皮亚杰的发展阶段理论。虽然他承认其方法尚有些缺欠,但是我们在此将它提出,目的是鼓励你在对儿童进行沙游治疗的过程中去探究它。虽然我们同意他的发现,但在我们的经历中,我们看到儿童的游戏种类有时与这个时间顺序模式并不符合。另外,我们的经验不够广泛,还不能确定这个模型是否可跨文化应用。


在斯图尔特的范式中,发现与消失的游戏,例如藏猫猫和捉迷藏,发生在第一阶段,即婴儿时期,年龄为七八个月到2岁。鉴于儿童发展上的限制,我们一般不让2岁半以下的儿童做沙游。但是,也有大点的儿童心理发展停留在这个阶段,这是由于儿童时期受到的创伤或忽视引起的,他们脱离了母亲并对自己及外部世界的信任的发展停滞了。我们不但要注意儿童的生理年龄,还要注意游戏是如何揭示出儿童功能发展的成熟水平的(详细情况请看第9章)。功能发展水平处于婴儿时期的儿童常把身边的物件都放进沙盘。他们的焦点集中在让事情发生上,比如移动、筛撤、注视和倾听沙盘中沙子带来的结果,除此之外,他们可能将物件推或扔进沙盘中看它们搭配得如何,也可能将物件理入沙中或者挖出来。


斯图尔特理论的第二阶段即儿童早期不I(Early Childhood I,ECI),包括一二岁至三四岁。年龄与婴儿时期有所重叠,这是由于不同儿童在发展上的差异。在这个阶段,会出现有序和无序的游戏。儿童不停努力获取自主权。这就引发了内在的冲突,因为他们是与一直养育并将继续养育他们的父母进行抗争。在反杭父母控制的同时,他们也经历着依赖与独立间的心理挣扎。沙盘会提供一个安全、有限的空间,在其中儿童开始发展他们的自主权。这时,你会观察到他们处理关于保留与消除的问题(也就是,继续与放弃,对立面之间的对抗,建设与破坏)。


我们的经验支持了斯图尔特的观察结论,这里既有大量的混沌无序也有创造与毁灭。例如,一个4岁的个案,在几个连续的会谈中创造了数个沙盘,他使用大量的物件不断地建造和破除杂乱的场景。随着时间流逝,他对选择物件的识别力增强了.并且开始将它们在沙盘中组织好。他花费了几次会谈的时间反复做这个活动。尽管物件还不能构成一致的形式,但在沙盘中和治疗室之外他开始使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有序了。


斯图尔特理论的第三阶段,儿童早期II(EC II),包括三四岁至六七岁。在这个时期,儿童自身是他游戏的核心。沙盘中经常显示的是被攻击和被迫逃离的行动。根据斯图尔特的说法,此时的重点不是充当攻击者而是逃离危险。与年龄稍大时的战斗相比,这时儿童的攻击或争斗很少具有组织性。冲突出现了,但是沙盘中明显地塑有一个中心形象(例如,一个受到攻击的房子或人,中心形象常存在于一片篱笆圈起的区域、一个海岛或一池水中)。这是一个过渡期,当儿童摆脱父母接近同龄人时,他们对正在尝试的独立而感到焦虑不安。在这个阶段,儿童也在用行为试探某些限制,比如把沙子弄到地板上和拒绝在适当时间结束会谈。




我们发现,当儿童从儿童早期II-II过渡到斯图尔特提出的儿童中期(Middle Childhood,MC)时,包括六七岁至十一二岁,他们便进入到对抗阶段,沙盘中的双方彼此相对或远离。在这个好战的阶段,我们常作为敌人被邀请加入战斗,这印证了布菜德威和麦克德的经历。根据斯图尔特的说法,MC阶段的游戏中出现了性别的区分。与前几个阶段相比.虽然男孩女孩都有了较大程度的自我整合,但是,不同性别的沙盘开始出现显著的区别。尽管男女两性都会出现战斗或危险情景,但是男孩更可能描绘的是牛仔与印第安人或军人之间的战争情景,而女孩更可能描绘的是两股相反力量个体间的争斗,她们经常使用危险的动物而不是武装部队。女孩的沙盘通常都比较安详平静。


在这个对抗阶段,陆块可能彼此分离开(比如用墙、篱笆、沟渠、河流等)。设立界限和处理内外冲突的能力不断获得,例如,利用篱笆来提供保护和边界。逐渐将障碍撤掉或者放入由各种材料做成的桥使得沙盘中的不同区域联系起来。这说明个案正在将自身内.各个对立的部分连结起来。在这个过度期,随着自我中对立的各个方面不断地整合和相互接纳,沙盘中的物件趋向于平衡和集中。它们可能彼此更加接近、互相接触或在中心形成一个圆周。


这个圆周可能是心灵为修复或整合自己所作的无意识尝试。根据布莱德威和麦克德的说法:“在过渡的各个时期,经常会出现能量的源泉,包括水井、食物或石油管道。”在他们的沙盘中出现能量源泉的同时,儿童也会开始放入养育性的活动,这并不罕见。在一个9岁个案的沙盘中,我们从作为敌人在沙盘中争斗转变成到我们开了一个茶话会,她为我们准备了各种食物。当这种情况出现时,很明显转变在发生。这种转变前前后后发生数次,沙子不时意外撒落。


斯图尔特的范式截止到12岁的儿童。而根据卡夫的模型,正是在此时儿童刚开始对集体适应。当青少年的自我发展到能获得足够的力量去成为“集体”的一员时,他们对自己在社会中位置的看法就开始转变。尽管十几岁的青少年经常爱保守秘密且对相信成人心存疑虑,但是他们正开始去理解自己在成人世界中的位置。这是一个掌握不断出现的新任务,抵抗熟悉所带来的舒适的诱惑的时期。十几岁的青少年不但要对付从儿童到成人转变的困境,而且还要接受父母关子他们角色的混杂信息。


他们常常觉得必须向世界(和成人治疗师)显示自己已经长大。由于认为沙游很孩子气,青少年常常对在沙子中玩耍迟疑不决。但是,如果活动设计得有吸引力,沙游就会被看作是一个展示他们在抗争分离问题时的主导与控制好机会。即使他们的个性自我已获得自主权,并且在与成人治疗师关系中扮演领导角色.沙游容许他们自身童稚的一面活跃起来。这个时期可从沙盘中的一些场景中判断出来,这些场景描绘真实生活的处境和一种社会感受。性别差异依然明显。男孩很可能建造户外场景,而女孩倾向于建造户内场景。


12岁的朱莉被转介给我们,因为父母感觉到她难以适应父母离异父亲再婚的情况。她父亲最近与一位带有两个女儿的妇女结婚了。朱莉跟随父母各过一段时间。在治疗中,朱莉几周来一直在沙盘中建造一座房子的内部。里面有一对父母和三个儿童的形象。每周沙盘中房子内发生的活动都会有所变化,从儿童之间和父母间的冲突到家庭内的和睦。看来一开始,朱莉在与她生身父母间的不和抗争的同时,也正在适应与继母的女儿一同生活的情况。她一直在沙盘持续重新建造出她的情景,直到她开始认同了父亲与继母间的平静生活,也开始适应有姐妹的事实。沙盘内的家庭反映了她在治疗室之外所发生的变化。



儿童在沙游中的行为


在儿童的沙游中经常出现一些特有的模式。由于多数儿童不能像成人那样滤除那些不想要的刺激物并设立自己的内在限制,因此你需要设立明确的限制来避免大量的物件过于刺激他们。当你在布置沙游治疗室时,你的目的是为儿童的无意识及有意识思维提供宽泛的语言方式供其采用,而不是建造成玩具店那样。请记住,对于那些过于容易受过分刺激或注意力分散的儿童,你应该盖住架子或限制露出物件的数量。


儿童会把过多的物件倾倒进沙盘,或者建造非常杂乱的场景,这是常有的事。这大多发生在生理上或心理发展.上很年幼的儿童身上。另外,一些儿童几乎不能控制冲动,或者充满了需要释放的情绪,他们也会不加区分地将架子上的物件统统倒进沙盘中。你可以让这种无节制的行为持续几个会谈(如果你能忍受),从而确定这种行为的目的并观察是否会随时间自然发生变化。


儿童常常一再重复一种模式直到这种模式不再能满足他们的目的。到那时转变就会出现,他们的行为也会发生变化。如果你决定需要为儿童设立外在的限制,你可以限制他从架子上取得的物件的数量(请看第7章“限制物件的数量”)。相反的情况也可能发生,儿童有时建造过于有序和空闲的沙世界。重要的是通过重新审视儿童的心理历程和现状(例如剥夺/需要,生活的混乱无序,完美主义倾向)、发展阶段和冲动控制来评估儿童行为的意义。



正如有些儿童使用过多的物件一样,另一些儿童使用多个沙盘。这种情况也经常发生。如果你经常治疗儿童,建议你至少有三个沙盘可用。儿童好像常常会把自己的不同方面划分开。有这样一个例子,一个8岁的儿童建造了三个沙世界。在治疗会谈的连结沙游体验和现实世界阶段,她说,这三个沙世界就像生活中她所喜欢的不同事物。有时,儿童的想像力激励着他不断扩展自己的沙世界,所以他需要额外的沙盘来建造这个“世界”的其他部分。我们曾治疗过一个6岁的儿童.他需要一个沙盘来制造宠物店,用另一个沙盘来建造祖母的房屋。


儿童和青少年通常会在沙盘中展现移情问题,尤其是当他们认为治疗师是来救治他们或者控制他们和他们身上发生的事情的时候。我们治疗过一个11岁儿童,当她与老师发生了口角后来进行会谈。她建造了一个沙世界,反映了权力与控制的问题。当会谈接近尾声时,她疯狂地将许多物件放进她创造的三个沙盘中。这样做时,她说:“这下你们可有的收拾了。”说到底,她建造了一个情景,通过增加我们的整理时间来惩罚我们而不是她的老师。这种投射和自我授权的复杂反应并不是有意识的。


不像大部分成人只是将沙盘中的沙子弄湿,有些儿童将沙盘注满水。如果儿童将沙盘注满水,你必须做出决定是否能够容忍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如果你不能容忍。而儿童却要一再建造出一汪水来漂浮、沉浸或淹没物件,你可以给他一个空沙盘满足他。儿童就可以自由地用水灌满空沙盘,或在沙盘底放少量的沙做成地基但不会吸收掉所有水。


这样,儿童就能够沉降物品、淹没人群或其他小物件、用水淹没物件及让物件在水中穿行。如果你能够容忍儿童一再地把沙盘灌满水,就可以让这种行为持续下去。如果情况确实如此你可以更换某个沙盘以适合这种注水行为(请看第2章“沙盘”部分)。你也可以提供一些碗或其他容器,它们能够嵌于盛满沙的沙盘中。这些容器应足够大,可以盛装物件,以便儿童可以在陆地包围的水中漂浮或移动物件。


一些儿童反复将容器填满沙子然后倒掉,这似乎给予他们一种权利和控制的感觉。儿童甚至可能会将沙盘中沙倒净然后再填满。这是要有一个空沙盘可用的另一个原因。倒掉和重新填满的行为可能类似重复建造和破坏,这是儿童另一种常见的活动。他们经常在一次会谈中,往往是在同一个沙盘中,一遍遍地建造和破坏:虽然儿童和成人在沙盘中所做的变化都是建造、更改和破坏一种形式,但与成人相比,儿童更常见的是简单地用沙和物件建构之后再将它们摧毁和破坏。这种模式一般反映了愤怒的释放和对权力获得的需求。这也使儿童明白了他有能力建造、破坏然后再建造。此外,有些儿童会在会谈结尾将物件收起。这进一步显示出儿童对自己的沙世界有控制的需要,也使他认识到自己有能力建造、然后毁掉并重建或修复这个沙世界。


儿童也会在沙盘中掩埋或掩藏物件。对年幼儿童而言,这可能显示他们在试验客观恒常性。对稍大一些的儿童而言,这里面通常有一些他们没有觉察到或是选择不想去探索的问题。这些被藏匿的物件往往代表着他们不愿接纳的关于自己的方面。挖出物件常表明他们更愿意审视或致力解决尚未解决的问题。



有些模式是儿童所特有的。儿童选取物件的种类和使用方式常.与成人不同。与成人相比,儿童更经常使用童话形象和电影形象、史前动物、牛仔和印第安人和军人形象。他们经常在沙盘中建造逼真的场景。一些特定的主题经常出现在儿童的沙盘中,比如战争、权力争斗及与权威人物形象的冲突。儿童通常会在沙盘中放入一个代表有权力或权威形象的物件和一个代表无权力的物件。这种行为很容易理解,因为从发展角度来看,当儿童迈向个体化和自我授权时,他们在生活中对权力和控制既有内部的争斗也有外部的争斗。另外,青少年在沙游中倾向于展示出关于个人身份与个体化的主题。


有些行为应避免使用沙盘,而选用其他治疗形式。当儿童到处投撒沙子或试图爬进沙盘时,你应要选择其他的活动。这些行为表明他们不能遵循沙游所需要的限制。如果你断定儿童从发展方面或从情绪方面来看尚不具备沙游的能力(请看第9章),你就需要,至少是暂时的,选择其他治疗形式。


因本章篇幅所限,我们简要讨论了所有的行为模式及其应用的重要性。如果儿童表现出重复的模式,并且他的语言或非语言的交流、行为和历史无法给你足够的线索让你弄清正在发生的事情时,你就需要咨询儿童治疗师或在儿童发展方面的专家,或者阅读一些关于沙游的书籍或符号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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